会议结束后，苏妲己单独将朱厌留了下来。
四圣使中。
饕餮有勇无谋，毕方优柔寡断，穷奇胸无大志，只有朱厌担得上一句智勇双全。
换言之，他才是苏妲己身边真正的智囊。
“朱厌，你说我为什么要让玄儿冒险去做暗棋？”
朱厌不答，双手缩进袖口，眼眉低垂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其实你清楚玄儿半妖的身份，对吧？”
朱厌闻言，身体一阵轻微颤抖。
虽然只有一瞬，但还是被苏妲己看在眼里。
“不必惊慌，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是。”
朱厌的声音听起来更嘶哑了。
“依你之见，玄儿与生儿，谁更适合……”
苏妲己不必将话全部说完。
以朱厌的智慧，哪怕她只提两孩儿的名字，对方也明白自己想问什么。
“朱厌不知。”
“是不知还是不敢说？”
苏妲己脸色一变，通天妖气爆发。
刹那间，朱厌如坠冰窖。
“两位少主皆是宫主心头好，按宗法理应玄少主继位。按能力，生少主更加合适。”
威压散去，朱厌额头早已渗出豆大汗珠。
早该明白，四灵圣使与万妖宫主从来都是主仆关系。
外界盛传五人平起平坐，实在荒谬，愚不可及。
“我担心玄儿会对半妖身份心存芥蒂。”
“八百年来，生儿一直养尊处优，但他大哥却一直挣扎在生死的边缘。”
“如果只凭目前的情况来界定继承人，对玄儿来说太不公平。”
“百年内，自有分晓。”
“百年么？”
苏妲己眼底闪过一丝不甘。
“这次玄儿出宫，一定要有所证明，如此才能凭借宗法礼制，名正言顺地继任宫主之位。”
“百年内，自有分晓。”
朱厌还是同样的回答，同时身形开始变得虚幻。
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走，什么时候该留。
什么时候可以畅所欲言，什么时候要谨言慎行。
“宫主保重身体。”
朱厌很快没入黑暗。
偌大密殿，只剩苏妲己一人望着身前的女娲雕像，怔怔出神。
当初女娲用招妖幡安排她潜入朝歌，在纣王身边做卧底，以此颠覆商朝统治。
在外界看来，苏妲己如鱼得水，纣王对她是百依百顺，言听计从。
然而，深宫之中其实凶险依然。
梅伯，杜元铣，比干...若干商朝重臣...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...
稍有不慎，就可能被群臣识破真身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......
次日，午后。
“玄儿，娘昨天仔细考虑过了。”
“你想去外面闯荡，娘没有阻拦你的理由。只是务必要多加小心，别忘了常回来看看。”
“娘你放心，我会常回家看你的。”
于叶玄而言，最好的状态就是如此。
像是放风筝一样，风筝离人不能太近。
当然也不要太远，始终保持在合适的距离。
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明天。”
“怎么这么急…多待两天也不打紧。”
叶玄默然。
为了不让气氛太沉重，故意做了个鬼脸逗苏妲己开心。
“娘你放心，别看我只有灵动境界，你儿子我本事大着呢，照妖镜都拿我没辙。”
叶玄这倒没有吹嘘。
系统可以让他在人族和妖族身份随意切换。
每次切换只需消耗一点反派指数。
只要他在人族面前，切换成人族的血脉。
别说照妖镜了，就是太上老君也拿他没辙。
“那就好，听你这么说，娘真是放心多了...”
话虽这么说，苏妲己还是有些不放心。
虽然叶玄在人族领地混迹了八百年都没什么事。
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。
在人族领地做卧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
那和一个混迹人族市井的普通小妖根本就是两码事。
“对了玄儿，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讲了。”
苏妲己说道。
眼里闪过一丝担忧。
“娘请说。”
“妖界边界很不太平，常有散妖散人兴风作乱，你出关时务必小心谨慎。”
叶玄点头如捣蒜。
心里边总觉得苏妲己话里有话。
好像是在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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