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辛苦你了玉娘。”
“周大娘，玉娘不辛苦。”
声音从绿竹村最西边的两座茅草屋前传来。
一个身材较小的女人，背着背篓走到老人面前，见她开心的将背篓放在地上，满是泥土的手单独勾起小指头，将额头前的头发撵到一边，随后双手扶住背篓轻轻摇了两下：“大娘你看，今天比昨天的要多哎，我拿去找村长换点肉吧？”
“玉娘……”
周大娘颤颤巍巍的握住苏玉娘的双手，看着她隐藏在泥土下的手，眼眶一下就红了：“玉娘啊，要不，要不你走吧！”
“大娘你……你要赶我走？”
苏玉娘一愣，随即跪在地上，眼泪就流了下来：“玉娘是哪里做的不对，玉娘可以改，只求大娘不要赶我走！”
“玉娘啊，玉娘你先起来！”
周大娘也是留下眼泪，于心不忍就想着先把苏玉娘拉起来。
“大娘若是答应不再赶玉娘走，玉娘立马就起来！”
苏玉娘仰着头，泪水与脸上的泥土混在一块，脏兮兮的难看到不行。
“玉娘你又是何苦呢，上进说你识字、满腹经文不输他，我见你知书达理本该是大家闺秀，这些苦……不该让你吃！”
周大娘是真的很喜欢苏玉娘，可自己家中什么条件她不会不清楚，儿子脾气臭，又硬，死活不肯向现实低头，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就让玉娘背负这些苦难。
周大娘深深叹了一口气：“大娘在乾城有个亲戚，若你愿意，过几日‘赶集’队伍经过的时候，你就和他们一起离开吧。”
此时在远处的篱笆墙外，老人看着里面的情况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“前辈你看。”
文南清将测妖盘拿出来，测妖盘上发着淡淡的光芒，上面的指针指着篱笆墙里面。
“师兄，她们好可怜！”
小橙子眼睛一眨一眨，眼眸中也跟着泛起了雾气。
老人回头看了看文南清手里的测妖盘，他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，只见他叹出声来：“周大娘也是个苦命的人，丈夫死的早，唯一的儿子还特别有骨气……”
“有骨气？”
文南清将测妖盘放回袋子，躁动的左手忽然顿了顿：“有骨气……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“哎。”
老人摇了摇头：“世人皆赞宁折不弯，不为不斗米折腰好，可你们想没想过，不折的同时，是否有人替你去弯、替你去折过了？”
“……”
徐翕衡喝酒的动作顿了顿，眉头挤兑着：
这老人的话拆开来看，他能懂！
为什么这话放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呢？
合着，人就不该有骨气咯？
“老丈你这话……”
文南清想了想有些不太明白老人想表达的意思。
“周大娘的儿子叫程长进，你们知道村里的孩子是怎么叫他的吗？”
老人说着也有些火气，到嘴的话忍不住就往外蹦：“程退后！
这孩子自命不凡，可连续三次都考不进神庭，但他就是不肯放弃，也不愿意放下身段去考‘文侠术’！
这叫什么？
这叫有骨气，有上进心，百折不挠！
但……
可别忘了，他连家中老母亲都养不活，此时你再来看，那骨气……还能算是骨气吗？”
“……”
所以说，一腔热血是好事，但是你得为身边的人多多考虑考虑……
徐翕衡算是听懂老人的话了，摇了摇酒壶指了指周大娘面前的女子说道：“那是程长进的媳妇？”
“快是了！”
老人深深叹气道，表情有高兴，也有难过，总之很复杂。
“她是怎么和周大娘认识的？”
文南清已经确定那个女子就是他追踪的妖狐，按理说他应该提着剑就上去，可看在眼中的情况令他暂时下不去手。
“集体我也不清楚。”
老人回想这有关苏玉娘的一切：“玉娘是被长进救回来的，来的这些日子帮里帮外，还会经常帮我们的忙，心底好，可惜……
是长进命好，也是玉娘命不好，或许长进能想明白也说不定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徐翕衡喝了口酒，将目光放在文南清身上。
“妖就是妖！”
文南清心有些乱，他低声说道后，脚尖轻点地，几个翻身落入篱笆墙内。
“大人，他……”
老人被吓了一跳，见文南清拔出剑他心底一悬，转身看着徐翕衡就哀求道：“大人这是为何？”
周大娘见院中突然多出一人，心骤然一停，还没来及问话就见来人拔出剑朝着苏玉娘背后走来。
“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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