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道帧瞳孔猛地收缩，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穿透，许多事像珠子一样，被串联起来。
天机神相拿出一个棋盘，摆出一局棋，示意齐道帧随意落子。
他边下边讲。
“百年前，我算出了好几个结局。”
“其中有一个，是有你出世的结局。当然，我只是算出了有这么一个人，会做你今天的一切，不代表就是你。”
“但是代价，却是那一代天师的殒落，和龙虎山的百年衰败。”
“我并不敢保证我算的就一定是对的，所以我们都在赌。”
“为了这个结果，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？”
天机神相落子后抬起头，看着齐道帧问道。
齐道帧前世学过围棋，今生晋升陆地神仙后，头脑更加清晰。
这种对弈难不倒他。
只是这里的围棋规则和前世不太一样，被吃掉的棋子，不可再重复用。
“不清楚。”
天机神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：“陆地天人寿逾八百，而我今年一百六十岁，现在却只有四十年可活了。”
“为了算出你，我耗费了整整六百年的寿命。”
天机神相说着，“啪”的一声，又落下一枚棋子。
“不止如此，还有我那至交好友的性命。”
天机神相居然和那一代的龙虎天师是至交？
“我那好友当时只有四十岁，不出意外的话，也是必定会晋升陆地天人。”
“但是在正魔之争时，魔教教主集合魔教大气运，先他一步突破，最后将他重伤，接着又连杀龙虎数名实力强大的长老。”
齐道帧紧随其后，在天机神相说完后也下了一枚棋子。
他注意到，天机神相说的是重伤，而不是杀死，那一代龙虎天师的死，难道另有隐情？
“没错，他是死在我手上。”
齐道帧脑海中“轰”的一声，犹如春雷炸响。
龙虎山天师死在天机神相手上？
“他也没有办法。你想说，他可以通过隐世，来达到同样的目的？不。你也知道，陆地神仙就有望气之术，所以他只要还活着，就一定会被上面感应到。”
“你也不想想，为何那些名门大派，都至少有一个陆地天人坐镇，而你龙虎山却一个也没有？”“因为历代天师必须飞升！”
“不然上面那些人，睡不踏实！”
天机神相“啪”的又落下一枚棋子。
他今天说的话信息量太大，齐道帧一时理不出头绪。
索性不再接话，天机神相也闭上了嘴。
两人一枚接着一枚的落子。
很快棋子摆满了整个棋局。
黑白棋子杀得难解难分。
“嗯？前辈，你这黑棋是不是少了许多？”下的正酣，齐道帧突然发现自己的黑棋已尽。
再无棋可用。
这个世界的围棋规则便是这样，被吃掉的棋子就会被移出棋盘，不可重复使用。
而齐道帧只剩下最后一步棋就可以获胜。
“是啊，黑棋少了许多，可惜啊可惜，差一步你就获胜了。认输吗？”天机神相笑眯眯道。
此时他带上了一副市侩的笑，和之前世外高人的形象差得太远。
齐道帧闭目仔细思索破局的办法。
整片棋盘好像化作黑白宇宙，其上黑白流转变化，那最后一子的位置，格外醒目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整片后院开始变幻，化为一张巨大的棋盘。
齐道帧豁然起身，以身为棋，填上了最后一个位置。
赢了这盘棋。
“看来你真的懂了。”天机神相笑道。
齐道帧点点头。
“当年那局棋，不是正道在和魔教下，而是龙虎山在和天上那群人下。”
“这就叫天局。”
“黑棋棋子少，手中没有筹码。”
“只能以身为棋，以生命为代价，胜天半子。”
“而那时的龙虎天师，就是用生命作为代价，去赌一个破局的可能。”
齐道帧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“孺子可教。”天机神相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，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了吗？”齐道帧问道。
“我光是算一个你，就耗费了六百年寿命，要告诉你真相，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做不到啊。”天机神相苦笑道，“所以我只能一点点引导你，去接近真相。”
齐道帧沉默不语，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。
泄露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你预测出来的东西影响越大，代价也就越多。
像这种牵扯到两界博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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