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:弑神而行
时间再次流逝,受到喀什的召唤,别天再次回到了首都。
这一待,就是数十年。
帝国日益繁盛,人民日益堕落。
但是两人,都没有时间去管理。
他们所密谋的事,无需多言,以他们的默契,自然明白。
皇宫深处,厚重的石壁,阻挡了阳光。
断绝了光芒的同时,也拒绝了一切生机。
死寂——
在回荡。
许久之后,一个暮气沉沉的人影,从黑暗里站了出来。
他是喀什,他已不再沉浸往日的荣耀,现世的一切,对于他来说,就是虚妄。
他的理想,缥缈而狂妄。
数十年来,他第一次走出了密室,来到皇宫城墙之上,俯视他的子民。
对于帝王的出现,子民与大臣们是惊愕的,但更震惊的,还在后面。
首都边缘,枝繁叶茂,鲜花盛开的古树之下,风吹着别天的衣襟。
他身后站着的,是23号。
如今的23号,更像人类了,但终究不是,这一步之差,让她永远无法成为人类。
“我走了。”
风吹古树,落下粉色的花朵到别天的肩头,他捏起一片,知道这一别,将是永恒。
这件事过后,无论成败,他们都将被历史铭记。
别天摸着自己的心脏,看着23号离去的背影,沉默不语。
好像……有什么东西,在失去。
皇宫城墙,宏大而庄严,骨矛寒寒,万民跪拜。
喀什举着达摩克利斯之剑,大声宣誓。
“吾等,受命于神灵,于劫难中重生,斩巨兽,安万族,建立不朽帝国。”
“如今,神灵就如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,高高的悬挂在我们头顶,令吾等寝食难安,你们愿意自己的生命,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吗!”
“回答我——”
“回答——你们的王!”
底下的呼声,欲震碎天地。
“不愿!”
经历过神灵的一代,早已死去,如今跪拜的,是新生一代。
帝国的强盛,让他们忘乎所以,祖先流的鲜血,早已泯灭在他们的记忆当中。
他们是最空虚的一代,也是最狂妄的一代。
经历了帝国的建立,见证了帝国的繁华,喀什的伟岸,早就刻在了他们的血肉里。
他们狂妄,他们自傲,认为他们的王——喀什,完全有资格弑神而行。
他们愿意做历史的见证者,更愿意分享这开辟历史的一刻。
仪式开启,23号在万民瞩目之中,走向祭坛,投身于火海之中。
烈焰灼烧着她的一切,让她想起了烈日纪元。
永恒的烈阳,横亘在天空之上,大地黄沙一片,万物都难生存。
是那位神灵,改变了这一切,让万物得以生存。
他们一族,因此心甘情愿的侍奉着神灵。
她知道神灵的伟岸,也知道那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。这群新生种族,没有经历过那一刻,不明白神灵的伟大。
这一场滑稽的闹剧,将会以悲剧结尾。
但她从未说出这件事,因为她全心全意的听着别天的话。
即便——明知结局是死亡。
透过烈焰,她看向远方,别天站在那棵树下,全神贯注的看着河水。
“再见了,我的爱人。”
她的爱,是如此的深沉,那别天,是否明白她的爱?
没有答案。
下方,战歌激扬,人群兴奋,无比热烈之中,23号烟消云散。
一切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,神灵照常降临。
但他们的呼喊声,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,骤然停顿,一瞬间,恐惧降临。
长空之上,忽然覆盖上了巨大的阴影。
阴影撕开天空,露出其中的山川河岳,一个洁白无瑕的圣灵降临。
他是那么的神圣,那么的伟大。
光是看着,就让人想要臣服。
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。
单单立在空中,没有任何举动,也没有神罚降临,帝国的子民,就自行崩溃了。
“终于……终于再见到你了……”
喀什的眼睛里,闪烁着癫狂。
他认为,自己有资格挑战神灵,即便他的资格,是神灵赋予的。
无坚不摧的神器——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内涵无尽力量,可以让人返老回童的神血——波塞冬之血。
神灵的眷族,感悟天地大道的存在——苦我的巫法刺青。
他都拿到了,他全获得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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