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安来人?”
“是的,依据魏公几日前传回的密报所知。乃是司礼监的少监刘明,奉命来给殿下宣示陛下的新圣旨。”
秦歌冷笑一声:“刘明,我记得此人是贾似道的狗腿。当年,他可没少给我脸色看,一群狗奴!阿母,看看你圈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……大唐的江山迟早葬送在你手里。”
青年內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,进言道:“魏公说,此番来人,不安好心,万请殿下早做打算。心可软一时,但绝不可软一世。”
秦歌微微侧脸,视线落在对方的眼上。
“这是担心自己心慈手软,舍不得下手是吗?枭雄就是枭雄,连隐晦的提醒都带着明示的杀意……召唤出来的这些人物,可都不是善主。所幸的是,他们的忠诚度还是有保证的。”
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皆因秦歌的召唤得以重生,他们的命可都捆绑在一起了,都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有所作为!
“哼!戎边十年,你们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!为了一个庸才,不惜毁掉大唐的根基,杀尽所有的栋梁,只为二皇子扫除障碍是吧?”
该来的,总是要来。
秦歌收敛怒意,说道:“给魏忠贤传消息,告知他。长安之事,加快速度去办。不日,吾即挥军东进长安。另外,新的一辑密报还没送回吗?”
青年內侍躬身应诺:“尚未有新的密报传回,一旦小奴收到,即刻为殿下呈上。”
“唔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还有何事?”
“同来的,还有一支和亲队伍。宁平公主奉命入吐蕃,和亲‘赞普’赤松德赞。”
秦歌一听,双瞳血光泛起,剑眉横竖,厉喝:“昏君!懦夫!安史之乱过去不过四十余载,打了几仗这就怕了?只懂得欺辱子民保全自己的地位,却畏惧外邦如鼠辈。当年的雄心气魄喂狗了么?”
眼见主子暴怒,青年內侍漠然的神色,似乎多了一丝窃喜。
“父皇,还是老了。”
秦歌幽幽问道:“赤松德赞,不是有王妃了么?”
“魏公猜测,宁平公主会以侧妃的身份嫁与赞普。具体内情过于隐秘,尚未探明。和亲此事,是万贵妃一手操办。”
万贵妃,即是秦歌的生母。
宁平公主,出自皇后一系。十年前,太子秦泷涉嫌谋反被废,东宫上下几千人全部下狱,整个朝廷以及外戚受到牵连的人员达到上万人。
事后,皇后一力承当罪责,却被唐武帝软禁。
废太子秦泷因此,革去一切职权与名份,被遣送十三皇陵当了守陵人,独自一人一守就是十年。
皇后前年出宫,因怜爱废太子自请一起守陵,潜心修佛不再过问世事。
皇后一系,算是彻底废了。
万贵妃,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朝中朝外的势力达到鼎盛。
秦歌算是看清了这位生母的面目,他对二皇子的宠爱超乎寻常,不惜一切的要将皇位抢夺下来,送那个痴子登上高台。
秦歌对她来说,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,即使是她的儿子。
这一切,只因国师曾占卜预言……二皇子秦霖的八字,有皇者之相,且与万贵妃八字最合。
如此荒谬的理由,对亲骨肉都能下手,何况他人?
“三皇子的下落,可有消息?”
青年內侍即刻回道:“数月前,从离开蓬莱剑阁至雒阳地界,便失去踪迹。魏公追寻一月有余,尚未有消息回复。”
“他离开剑阁,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为了皇后。当初离开宫城,舍弃皇子身份成为修士,也是为了皇后。三皇子此人,重情重义孝道为大。他一定会去十三皇陵,亲自解救皇后与废太子。”
青年內侍在秦歌面前,没有任何顾忌,有一说一:“那皇后一系,就危险了。”
秦歌点点头,废太子、三皇子、七公主宁平都是皇后的子嗣。三皇子这个时刻回归,就是自投罗网,分明送死。
“他就是这么一个人,敢爱敢当!十年前为了太子坐的安稳,不惜弃权出走。十年后,皇后有难明知不可为,却依旧只身前往险境,一同赴难。
小雨,你急报魏忠贤,让他……尽可能的暗中相助一下三皇子,若本殿下来不及赶回长安……就设法保住他的命。”
“喏!”
事到如今,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。
韬光养晦十年,够了。
身为臣子、身为儿女,仁至义尽。
“传我命令,项羽、赵云、岳飞、苏坦己各部,按照原计划进行部署。今日之内,拿下整个鄯州城。”
青年內侍阴柔的瞳目内,精芒一闪而逝,声音带出些激昂应道:“喏!”
“雨化田!”
缓缓退出的青年內侍立即转身,躬身道:“殿下,小奴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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