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泰拉之神,愿您的光芒庇佑死去的子民,愿您的博爱指引亡魂前往幸福的彼岸。您的侍从,依坦森向您致敬。”
神侍依坦森终于完成整套的祷告流程,他把神侍特有的泰拉之神印章握在手心,双手合十,短暂的静默之后,他转身,怜悯的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,随后将泰拉之神印章递到年轻人身边。
“但丁,愿泰拉之神保佑你。”
年轻人沉默半响,终于缓慢的抬起头,面容苍白,双唇无色,眼白布满了血丝。
他很累了。
“谢...咳咳...谢谢您,依坦森叔叔。”他哭哑了声音,喉咙干得厉害,说话间忍不住咳嗽。
依坦森抿了抿嘴唇,伸手抚摸着但丁的脑袋,“孩子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依坦森回头注视着缓缓沉入地下的棺材,“我欠他的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便转身离开。
葬礼在沉重且静寂的气氛中结束,前来哀悼的客人们陆续散去。最后,只剩下但丁一人,他静静的跪坐在地上,面前是一座新立的墓碑,上面写着:“一生奉献给泰拉之神的侍从——霍福德。”
这是但丁唯一的亲人,他的父亲。
自他记事起,他就没有母亲,他常常问父亲,为什么自己没有妈妈?
霍福德说他的母亲叫伊丽丝,在生下小但丁的后因病去世了。但丁知道,事情不是这样的,他社区的同龄人都这么嘲笑他:“妈妈跟野男人跑了的可怜虫。”
但丁和同龄人争吵、打架,哭着跑回家问霍福德,事情是不是这样的?
霍福德沉默的抽着烟。面对父亲的沉默,但丁哭闹着拍打饭桌,要去找到母亲问个清楚。霍福德按住但丁,狠狠地抽打但丁的屁股,直到把他打得血肉模糊,才疲倦地瘫坐在沙发上。
从那天起,但丁没有再关心过自己的妈妈,也不再把同龄人的嘲笑放在心上。
事实上,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来看霍福德,只是没想到是葬礼。
依坦森叔叔告诉他,霍福德是因为酒醉后从教堂7楼的阳台失足跌落而死。一辈子酗酒为命的霍福德终于为此付出了代价。
夜色逐渐变暗,斯威夫州的天总是暗得很快。但丁这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,拖着沉重的身体往米洛镇走去。
米洛镇不大,但酒馆不少,是大家晚上消磨时光的主要地方。
但丁缓缓踱步,抬头看到一家叫“塔利斯顿”的酒吧,门面的霓虹灯还算出彩,他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酒吧内外是两个世界,大街上冷风凌冽,冷清得很。酒吧里灯色温暖,低沉缓慢的音乐让人心变得安定。
吧台的服务员是一位皮肤细腻,身段丰腴的女性,她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,暖暖的声音问道:“这位先生想喝点什么?”
但丁眼神上下扫视着这位服务员,对于以前的他来说,这行为确实很大胆。
服务员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,眼前这位顾客明显比她的年龄要小,作为姐姐的她自然不会害怕,她盯着但丁略有些火热的眼睛,再次开口:“外面的天气这么冷,不如喝点威士忌,暖暖身子?”
“可以。”但丁随口应着,他没喝过酒,更不知道威士忌是什么味道,但不妨碍他今天想来点酒。
服务员转过身,踮起脚尖伸手去拿酒,衬衫与包臀裙瞬间绷出一道诱人的曲线,如蜜桃般呈现在但丁面前。
这样的天气不需要加冰块,服务员倒了小半杯威士忌,递给但丁,双手撑在桌子上,半敞开的衬衫鼓起来,露出一道深沟。
“我叫梅芙,先生你呢?”服务员微笑着,丝毫不顾忌但丁的眼神。
过于热情的梅芙让年轻的但丁有些不自然,他端起酒杯,喝了一口,威士忌顺着喉咙直下,像在但丁的肚子里烧出了一条火线,呛得他不住咳嗽,苍白的脸上一下红润起来。
“哈哈哈。”梅芙捂着嘴轻笑出声,身子不停地颤动,“先生,看起来你并不常来喝酒。”
确实很少能见到酒吧里有人被酒呛到,但丁有点尴尬的擦了擦嘴,嘴里不慌不忙的说道:“今天一天没喝水,喉咙不太舒服。”
梅芙摆了摆手,算是认可了但丁的解释,但对于但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感到不满意,于是她换了个姿势,把上半身往前探去,身体几乎趴在吧台上。
“先生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?”
衬衫的悬垂感很好,领口里面一览无遗,是但丁在这世上20年都没有领略过的风光。
“我...我叫但丁。”
“一杯威士忌,梅芙。”一道不算年轻的声音从但丁身后传来,紧接着,这位客人坐到了但丁身边,他知道女服务员的名字,显然是这里的常客。
这位客人留着络腮胡,脸上不算干净,头顶的黑色圆顶帽倒是打理的很好。他朝着梅芙扬了扬眉示意,旋即上下打量了一下但丁,瞥了瞥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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