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高迈着小碎步跟在嬴政身后，一言不发。
他深知嬴政脾性。
半夜唤他，一定是些不便于在朝堂上宣布的事情。
此时就要少说，多听多看。
嬴政走在宫中大道上。
突然回头问了一句。
“赵高，你觉得我大秦供奉的神灵，如何？”
赵高后背冒出冷汗。
他最怕陛下提出的问题。
伴君如伴虎。
一旦说错话，当今陛下城府极深，或许当面不会说什么。
但日后难免有所猜忌。
尤其是这种，事关国祚的问题。
说错，指不定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！
嬴政没看到赵高的神情。
但他也能猜到赵高的想法。
他随意地笑了笑。
“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就别想了。”
“备好车马，传唤宫中玉石匠，以及司仪官员。”
“朕要在天色将明之时，就在城郊小石村处，看见一处祭坛。”
至于届时看不到会发生什么。
嬴政没说。
但赵高明白。
“是，陛下。”
日月交替，天色将明。
嬴政乘坐龙辇，来到咸阳城附近的小石村中。
在那个看上去并不富裕的村落中。
有一座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玉祭坛。
四周还站着一些掌管祭祀礼仪的官员。
大约两米高，上面雕满了各种玄妙纹路。
村中百余名村民，此时都聚集到村落里，跪拜龙辇中的那位千古一帝。
那些官员们也是纷纷躬身作揖。
“臣等，拜见陛下！”
嬴政从龙辇中缓步走出。
他看了眼祭坛，微微点头。
连夜赶工而成，能有这样的水准，已经是非常不错了。
那些司仪的官员，见到自家始皇帝很是满意。
便一一走上前去，众星拱月般将嬴政围在中间，低声说着一些祭祀礼仪。
那些祭祀礼仪极为繁琐。
即便是最低规格的礼仪，也分为了数十步。
嬴政听着这些礼仪规范，皱起眉头。
这些礼仪规矩，都没有错。
但却不是嬴政想要的。
要知道。
那日的供奉系统说明当中，关于这方面只有四个大字。
心诚则灵。
“可能，这就是真神与伪神的区别所在吧。”
嬴政不再听那些官员言语。
径直朝着那祭坛走去。
司仪官员们皆是目瞪口呆。
他们不明白始皇帝在做什么。
部分极端注重礼仪的官员，更是想要吹胡子瞪眼。
嬴政没管他们。
他站在祭坛一旁，对着跪伏在地上的小石村村民说道。
“今日起，诸位臣民当信奉太上明光净世玄罗圣尊，歌颂其名，供奉其身。”
官员们面面相觑。
一位司仪官司似是想到什么。
连声喊道。
“不可，陛下，万万不可！”
不明所以的小石村村民，却是直接听从始皇帝的旨意。
转身拜向那白玉祭坛。
“拜太上明光净世玄罗圣尊！”
没有贡品，也没有繁杂的礼仪。
只有一道道歌颂陈昊尊称之声。
其他的司仪官员此时也是陆陆续续明白了。
都跑到嬴政身旁。
“陛下，大秦神灵，不可随意更换啊！”
“神灵事关国祚，陛下三思！”
嬴政只是看着祭坛，不置一词。
数秒过去了。
没有任何动静。
嬴政闪过失望的神色。
那些司仪官员们见此，声音更大。
“陛下，切勿听信了小人谗言，将国运与这些伪神……嗯？！”
出言劝阻的官员还没说完。
就看见白玉祭坛之上，突然明光大作！
一位身着白金长袍，面容被七彩神光覆盖的虚影出现在祭坛之上！
白玉祭坛凭空出现几个大字。
“太上明光净世玄罗圣尊”。
嬴政露出微笑。
“伪神？”
“谁才是伪神？！”
一个只有嬴政能看见的虚幻面板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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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混沌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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