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哗啦啦——”
山岳一般的牛魔手中握着一根极其粗壮的铁链。
随着它的移动，铁链发出“叮当”碰撞的响声。
“呜呜呜——”
熟悉的哀嚎之声响起，那铁链之上捆绑着无数的鬼魂。
他们一个个步履蹒跚，被锁链束缚着双手，跟在牛魔身后，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。
“救我，救我！”
不少的鬼魂在嘶吼，好似十分惊恐一般。
那是铭刻于灵魂之中的恐惧，好似千百万年前，他们也曾经受这样的苦难!
那巨大的黑牛双目之中流露出悲戚之色。
而后又重重地，无奈一叹。
他是上界的“神明”，奉命来到此界收取魂魄。
将这些孤魂野鬼，送往真正的“地狱”。
牛魔握着锁链，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迈，铁链撞击地“哗啦”声和鬼魂们的哀嚎声汇聚。
“我本山间一青牛，何故成精做孽畜！”
牛魔口吐人言，似乎怀揣着深深地不甘。
这锁链不但锁着这些鬼魂，也锁着它的自由。
这就是成为“神明”的代价。
皓月当空，牛魔吐雾。
“哞——”
低沉的一声嘶吼，它奋力地拽动锁链，一步踏上了天空。
豆大的汗珠在它额头滚落，每踏出一步，好似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。
“哗啦啦——”
月光之下，牛魔身上的锁链将它勒得更紧！
好似主人在抽打、呵斥它不够卖力一般！
“哞——”
这一声嘶吼，带着痛苦和哀嚎，刺痛人心弦。
锁链已经勒入血肉之中，血水顺着铁链滴落。
老牛眼中噙着泪花！
痛，太痛了！
简直是生不如死！
上界的主人却不顾一切的催促，挥动着手中的铁链，让他将这些灵魂带离此界。
一步、两步、三步……
牛妖离天上的窟窿越来越近了。
长长的锁链从天空上垂落下去，好似一条漆黑的尾巴，一直望不到边际，在陆地上延绵出好远，好远。
人的灵魂很轻，但你要用蛮力去托举。
很重！
锁链之上密密麻麻，至少有千万人之多！
那牛魔趴在云层之上哀嚎。
它实在是驼不动了！
“哗啦——”
那锁链似乎愤怒了。
一个畜生，也敢忤逆主人？
漆黑的铁链上一道道铭文亮起，牛魔脖颈上的项圈骤然长处一根根铁刺！
狠狠扎入它的血肉之中！
“哞——”
这一次的叫声不再是绵长低沉，而是凄厉刺耳的哀嚎。
牛鼻中喷出一道道白雾，痛苦令他眼眸里的泪珠流淌而下。
清朗的月色中，云层之上，一头被锁链束缚的老牛忍受不住非人的痛苦，泪落不止。
片刻之后，它咬紧了牙齿，艰难的站了起来。
硕大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苍穹，眼里是怨恨、是不甘，也是无奈！
“砰！”
它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朝着天空再迈出了一步！
锁链深深勒入他的肩膀，已然可见白骨森森！
快了，就快要到了！
大黑牛卯足了力气朝着苍穹奔赴！
天上的窟窿，上界的路口几乎近在咫尺了！
就在这一刻，大黑牛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男子。
身穿白袍，长发如瀑。
一双恬淡如水的眸子里，看向他还有一丝好奇和怜悯。
随后落下了一掌！
“当啷!”
那一根连接上界的漆黑锁链……
应声而断！
画面好像一下子慢了下来。
失去锁链的它，开始随着断裂的锁链坠落。
银色的月光落在它的身上，缓缓映照出原本的青色。
这一刻，它如释重负地哭了出来。
……
……
河滩之上，一人一妖相对而坐。
只是寂静的夜色里不断传出抽泣声。
江川不胜其烦地捂住耳朵，最后实在忍无可忍，一巴掌拍在牛脑袋上。
“你特么能不能别哭了！”
“这么大只牛，也不觉得丢人！”
“嗝儿~”
大青牛被江川这么一抽，止住了呜咽，却不小心打了一个嗝
气氛，顿时有些尴尬。
江川捏了捏眉心，觉得有些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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