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北寒不愿意聊天，老头也没有强求。
几人聊了片刻，老人忽然提议讲故事。
讲故事?
反正在这山神庙之中，闲来无事，讲故事就讲故事呗，也是打发时间。
谁知道老头说讲故事，讲的是诡异故事。
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，只说了一声之后，便讲了起来。
众人面面相觑，但是见老人开始讲，也就听起来。
这故事讲的是庙宇的故事。
很多人有见庙宇就拜的习惯，可是很多庙宇因为香火不鼎盛，所以神早就走了，而住在里面的都是些诡异。
老人的故事曲折离奇，讲的大概是一个诡异，如何成为这山间山神，又如何失去香火，化身诡异害人的故事。
阴森森的语气，山间清冷的风，残破的庙宇，斑驳的神像。
这些景象组合起来让人心惊肉跳。
厉北寒也在听，但是听到这故事，他的反应却没有这么大。
说实话，老人的故事放在这个信息匮乏的年代足够吸引人。
但是对于厉北寒这种现代来的人就觉得有些乏善可陈，兴致缺缺。
前世不知道有多少专注吓人的故事，那些故事尚且没有让厉北寒觉得害怕，更何况老人这种干巴巴的故事呢？
但那几人明显被老人吓到了。
等到老人这故事讲完，几人都有些心慌，也不再聊天，各自回去休息。
奇怪的是，这几人一躺下，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就在这时，厉北寒闻到一股香气。像是庙宇里燃烧的香烛的气味。
这股味道有迷人心神的感觉。
“小兄弟，还不困吗？”
老人笑眯眯的询问。
“不敢困。怕半夜没了脑袋?”厉北寒笑起来，他慢慢起身，将刀握在手里。“你故事里的山神就是你自己吧！”
“不错。我正是此地的山神。”老人面色淡然，“是不是很奇怪？为什么在我的故事里，山神会变成诡异?”
老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，他说:“因为那就是我的经历，其实最开始我也是普通的孤魂，因为受到山民的供奉成了山神，后来却又被他们亲手所抛弃。”
“没有香火，没人供奉，我就吃人，化身诡异，屠戮过往的旅客。你觉得我做得对还是错?”
“普通人不能理解我，但是像你这样武艺高强的武者，应该能够理解我的的吧？”
老头脸上有些狂热，期待的看着厉北寒，希望他回答。
厉北寒摇头。
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?”
“为什么？明明是人先抛弃我，我以人为血食生存有什么不对?”
老人振臂狂呼，神色癫狂。
“你错了！”
厉北寒回答了他。
“我哪儿错了?”
“不，你误会我的意思了。我是说，关我屁事！”
厉北寒认为老人做人也好做诡异也罢，和他有什么关系?
重要的东西唯有一点，就是老人是一个诡异，这是确认无误的事。
他拔出刀一刀劈在老人身上，噗的一声清响，完全没有砍中实体的感觉，也没有得到源点的提示音。
厉北寒身旁传来呼呼的风声，他转身，一个肌肉发达的怒目山神正手持长枪刺来。
原来神像才是本体，老人的形象不过是一道虚影。
“人弃我而去，我就吃人求活。有什么错！”
山神癫狂攻击，要将厉北寒斩杀。
他的攻击在神庙中掀起一阵狂风，剧烈的风甚至从内而外将窗棂门扉掀出去。
可是他的目标不是这些死物，而是厉北寒。
没有一次攻击凑效，所有的攻势都被一把刀举重若轻的挡下来。
这个怪物神色癫狂，攻势都不存在体系。
“可怜的蠢物！完全失去理智了吗？”
厉北寒理智冷漠。
他抬起手，炽热的真气让他的手像是烧红的烙铁，发出明亮的炽红光芒。
下一刻，这只手猛然贯穿山神。
厉北寒抽出手，高大健硕的山神倒在地上。他变成方才瘦小老头的模样，癫狂的神色也慢慢消失。
“我真的错了嘛？”他此刻反倒显得有几分可怜。
从诡异到山神，又从山神沦为诡异。
他时刻在人性和魔性之间纠缠，两种思想导致他发疯。
现在他来到尽头，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答案。
但是迎接他的，是厉北寒冷漠的眼神。
下一刻，老人的头颅爆开，被厉北寒一脚踩爆。
“不管你曾经多么辉煌，现在既然是诡异，就该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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