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秦王书房中正呈现一个古怪的画面。
一个穿着大人服饰的小少年坐在主位上，下方跪着一名神态威仪的中年男子。
中年男子对少年的态度非常恭敬，这不禁让人怀疑这一大一小谁才是长辈。
事实不言而喻。
嬴柱眼中含着激动，说道：“父亲临终前曾言，当商君令现身，便是我大秦东出之时！”
“请老祖助我大秦实现东出之志！”
嬴柱五体伏地，声音激昂，满含热血。
“东出？”古渊摇头笑了笑。
他并非秦人的始祖，但与秦人始祖有很大的渊源。
按照嬴姓宗族的族谱记载，秦人始祖名叫恶来，乃是当年商王朝的大将，为秦国开国君主秦非子的五世祖。
若是再往上追溯，恶来的父亲名叫飞廉，同样是商王朝大将。
飞廉的父亲名叫大费，而大费的父亲才是古渊。
也就是说，秦人的始祖恶来只是古渊的曾孙。
这样算起来，古渊也可以说是秦人的始祖，不过血脉上早已稀薄的忽略不计。
嬴柱猛然抬起头，说道：“山东六国皆说我秦人是蛮夷，可殊不知，我秦人是正统的九州血脉，当年恶来先祖为商朝大将，商朝覆灭之后，周朝建立，我秦人先祖为了生存，只能迁徙至西垂之地。”
“千百年过去，我秦人不负先祖所望，自西地崛起，又经先祖秦非子之手，建立大秦。”
“如今这天下，大秦傲立九州！”
“山东六国口口声声，称我秦国为虎狼，当年他们又信誓旦旦，号称为天子伐秦，他们心中真正想什么？要什么？”
“他们也想吞下他国之土！觊觎天子之位！”
“可他们却不敢！不敢这么说，更不敢这么做！”
“他们只能装模作样地，把昏昏欲睡的天子搬出来压我大秦！”
“我大秦怎能屈服！我老秦人怎能屈服！”
“父亲不服啊，所以周朝灭了，那座存在八百年的王朝，在我大秦的铁蹄下结束了！”
说到这，嬴柱的声音再次高涨。
“如今，我大秦早已不是被他们锁在西隅关外的一方蛮族！”
“谁说我大秦为虎狼之秦？我虎狼之秦便一口吞了他！”
‘大秦东出’这四个字一直是秦人的志向，为了实现这个志向，多少老秦人前仆后继。
秦孝公实行变法，取得显著的成绩，为大秦东出奠基了扎实的基础。
之后的秦惠文王为秦国发展，放下身段，请山东士子入秦，把弱小的秦国一步步壮大。
再之后的秦武王再到嬴稷，也即是上一任秦王，远交近攻，率领秦人开疆扩土，其中出现一个个冠绝天下的人物。
诸如白起、范雎、嬴疾、司马错、王龁、魏冉等
尤其是白起，更是为大秦解决了东出最大的对手——赵国。
一场长平之战，白起坑杀四十五万赵军，一举将赵国打残！
自此，秦国成为当之无愧的九州第一国。
如今只需要秦国再出一位雄主，率领秦人冲出函谷，大秦的铁骑必定能扫荡九州，完成千古未有的大一统！
对于嬴柱的激情演讲，古渊并没有太大反应，捧着手里的热茶时不时抿一小口。
书房的氛围很安静，安静到让嬴柱这位即将上任的秦王都觉得格外压抑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等古渊低头一看时，发现杯中的茶已经被自己喝完了，才缓缓开口道：“你所言不错，以秦国如今的实力，的确拥有东出的资本。”
“只是有一点。”
“老祖请说，无论什么要求，嬴柱必定会竭尽所能去办！”嬴柱连忙道。
古渊用笑意的眼神看着嬴柱，道：“你真能办到？”
“哪怕让你放弃秦王之位也同意？”
此言一出，嬴柱脸色微变，张了张嘴，却什么话也没说，陷入沉默。
古渊没有再开口，而是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随意拿起一份竹简。
此刻的嬴柱无比纠结，他没有怀疑古渊的话。
只是一边是王权，一边是秦人东出，他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抉择。
“我是秦人！”
终于，嬴柱做出了决定！
无论何时，他都是秦人！
身为秦人，一切都要为了东出做出奉献。
哪怕这代价是让他放弃那至高的王位，也在所不惜！
“我愿意！”嬴柱开口道。
古渊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倒是有几分恶来那小子的血性，不过你不问我为什么吗？”
嬴柱抿了抿嘴，摇头道：“老祖自有老祖祖的深意，嬴柱只会遵从。”
“刚夸你来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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