铛——
当听到从宫内传来的消息之后，洛灵月失神之下，桌上的一盏茶杯应声而落，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“免死金牌……”
洛灵月喃喃自语。
她近乎算到了一切，但却忘记了这一点。
镇海侯乃是大乾勋贵之后，手持免死金牌，非谋逆之罪，皆可赦！
“难道最后仍要功亏一篑吗。”
洛灵月玉手微微颤抖，美眸中也泛起泪光。
这些年，心中唯有复仇的意念，在一直支撑着她。
而今却要因为一枚免死金牌，令多年努力付诸东流，她怎能甘心？
最重要的是，镇海侯若不死，她父亲的在天之灵，将永远不会瞑目！
洛灵月苦苦思索着破局之策。
但最后却绝望的发现，对此她竟然没有一点办法！
免死金牌近乎就是一道无敌的保命符。
纵然是大乾女帝，面对这开国太祖赐下的免死金牌，恐怕也只能无能为力。
更何况，还有那么多勋贵集团成员的力保。
此案发展到最后，很有可能是以镇海侯被革职，而后于府宅之中安度余生而终结！
但这，对她父亲，对那数千条无辜丧生的少女冤魂而言，都是极为不公平的！
“并非没有办法。”
就在洛灵月心中绝望之刻，一道温和的声音，却在她耳旁响起。
洛灵月抬眸，却见陈牧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在他手中，握着一柄剑。
“镇海侯之罪，万死难辞。区区一枚免死金牌，怎能保得住他？”
陈牧面色平静道，
“命债需用命来偿，在我眼中，镇海侯的命，与大乾平民的命，都是一样的，并无高低贵贱之分。
这天下，是天下人的天下！”
言罢，陈牧转身，持剑向外走去。
他要去做什么？
看着陈牧离去的背影，洛灵月泪眼婆娑，心中却不禁冒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想法。
难道他要……
“陈大人！”
洛灵月高呼出声，想要阻止陈牧。
她似乎已经猜到陈牧要去做什么了。
可是，那是与整个大乾朝廷为敌啊！
“胸中一点浩然气，天地千里快哉风！
此去，只为那些无辜冤死之人，讨一个公道！
镇海侯不死，胸中意难平！”
陈牧持剑离去，唯有那铿锵有力的话语，仍在洛灵月耳旁回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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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牧持剑而行，向着皇城的方向走去，步步有声。
他走的不快，就是那样一步一步，跨过整个京都，向着皇城行去。
“那不是陈大人吗？”
“真的是陈大人！”
一路行来，有昔日在荡魔司门前，曾见到陈牧刀斩刑部尚书之子的百姓，认出了陈牧的身份，高声惊呼道。
“陈大人这是要做什么？”
“看这个方向……陈大人似乎是要去皇宫？”
“陈大人也看不过去，要去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吗？”
“陈大人是要去为那数千条怨魂讨个公道吗？”
“唉，有免死金牌在，恐怕就算是陈大人，都不能对那镇海侯怎么样吧。”
有人叹息，但仍然不免心中有所希翼。
随着陈牧前行，身旁、四周的百姓也变得越来越多。
他们纷纷看着陈牧，不自觉的跟在他身后，向着皇城的方向走去。
人越来越多。
最后甚至变成一片黑压压的人群。
他们不知不觉间便跟在陈牧的身后，似乎那道青衫飘飘的身影，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般。
不过直到这时，这些大乾的百姓们，也只以为陈牧是要去朝堂之上为百姓发声，为那数千条枉死的冤魂据理力争的。
直到，陈牧走到皇宫午门前。
“止步！”
皇宫门前的侍卫迎了上来，面带紧张之色。
跟在陈牧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片百姓，令他有些紧张。
这么多的百姓，他们想要做什么？
城墙之上守卫的金吾卫们，也都纷纷抽出了手中的兵刃，担心发生民变。
数百名金吾卫士，顶盔掼甲，亮出兵刃，这才令那些京都百姓们纷纷停下了脚步，甚至不自觉的后退两步，面上不禁浮现出敬畏之色。
他们自然是没胆子强闯皇宫的。
一时间，所有的目光不禁都落到了前方陈牧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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