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权倾朝野的黑焚司主司,靖国公,太子太保!
“明罪已证,谋逆之罪万难宽恕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大楚富丽堂皇的朝殿之上。
群臣垂手恭立,表情各异地看着殿中一袭白衣的男子。
女帝仪态端庄,高贵夺目,端坐在御座之上,明眸俯瞰着他,冷冰的声音如珠落盘,言语质问之声没带任何的情绪。
一些所思溢于表的大臣眼中满是幸灾乐祸。
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!
本该大理寺主理的审讯,百年一遇的被提到了大楚皇宫。
这暗流涌动的权利更迭,牵动的何止殿中之人的心。
丞相刘元清迈前一步,轻抖衣襟,掷地有声道:
“臣窃以为,此等乱臣贼子,必施以重刑,方能平民愤,振朝纲!”
“车裂!”“凌迟!”诸多重臣随之附和,义愤填膺,眼中满是决绝杀意。
唯有寥寥几人心中一颤,微露不忍之色。
没有薛来,何来当今陛下现在君临天下的风光?
先帝病危之际,皇权争夺下,是薛来在五子夺嫡中运筹帷幄,助当时还是公主的陛下扫清了所有障碍。
最后的惨烈政变中,薛来背起陛下,硬是在宫门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陛下病危,也是薛来踏遍群山,寻遍天下名药,救陛下于万一。
如果没有薛来,陛下或许早已死了多次了。
尤其是薛来一手创办的黑焚司,政变中,窥探百官动向,查探皇子机密,登基后,更是名正言顺地将势力暗桩渗透到了其余六国。
帮助大楚占得先机,赢下了女帝登基后的大小数百场战役。
正因黑焚司的存在,大楚境内的世家门阀才会如此忌惮,转而支持当今陛下。
更是在她巩固皇权之路上,在内忠心扶其排除异己,在外阻止了一次次明暗政变。
薛来,就是女帝手中最最锋利的那把刀。
现在的女帝眼中,这只是一把刀了。
再无敌人,怎能还示器于人。
该是时候丢掉它了。
好一个兔死狗烹的伎俩,这便是帝王之术。
大殿中央,俊眉星目,面色如瓷的俊美男子面对这所有的变故,却依然维持着超乎常人的冷静默然。
看着他的样子,却令众大臣越发愤懑。
凭什么?
你竟然会毫无惧色?
罪臣薛来,此刻就像一匹孤狼,在现在大楚即使百口怕也是莫辩的,又有谁,会在此刻站出来为你发一言呢?
女帝平息住众人愤然之言,面对他好似抗议般的沉默。
“朕在问你!”
“你还有何话想说?”
声音森然,透着不容忤逆的威严。
但所出之言又像带着一丝期盼。
或许是那句—臣认罪伏法!
如若他能说出,她便以为可心安理得地处置这个有功之臣,可彰显她如今贵为帝王的公正严明。
至亲尤可杀!
平静片刻。
白衣男子无声地浅笑了,淡淡道:
“欲加之罪,却又何患无辞呢?”
他的语气显得如此轻描淡写,全然没有一个将死之人的颤栗。
可他如此的样子,反倒让群臣头皮发麻!
出身虽卑微的薛来,大权在握之际,也是冷酷无情的。
百官今日如何的鄙弃他,当日便是如何的畏惧他。
当初整个大楚之境,又有谁敢直呼其名,上本参谒?
这张丰神俊逸的脸庞之下,是极致的冷漠无情,是杀伐决断的铁腕。
虽然薛来如今穷途末路,却仍无一人敢真正放松警惕,也许唯有陈尸当前,他们才能高枕无忧。
诸多大臣的眼神示意,丞相刘元清再次出列,继续怒火腾腾,不依不饶道:
“陛下明鉴,想我大楚建国至此,祖训明示,不可杀御史士大夫,薛来这厮却滥杀无度,多少有识之士惨遭他手?”
说到此处,还假意含泪抹涕。
“仗着陛下青睐于他,更是肆意给忠臣栽赃罪名,无端下狱,大动私刑,枉害忠良。”
“借着黑焚司,妄言朝政,昏招频出,甚至胡议改革土地,税法。”
“越发令人觉得无法宽恕的便是,借修通漕运之法,私吞国库钱财,搜刮民脂民膏。”
“......”
也亏得刘元清能无据罗列出如此一桩桩莫须有罪名,直说到面红耳赤,痛心疾首。
“陛下,这真是无恶不作,罄竹难书啊!”
砰!
朝殿中陷入一片死寂!
群臣竟眼底有了些惊憾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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