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老者瞧得老友的模样，知晓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愿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。
于是劝慰道：“倒也不必太过妇人之仁。”
“修道路上，本就是意外频发。”
“也就是现在的蓝星太小了，所以并未出现什么大规模的争斗。”
“上古时期，诸神混战。”
“远比蓝星更广阔的大陆都被打沉过不下百座。”
“死去的生灵，何止万亿？”
“须知，牺牲是无可避免的。”
“黎明来临之前的那一刻，才是最黑暗的。”
黑衣老者也非常人，很快便领会了白衣老者的意思。
他看着头上的画面，道：“那万一，最后胜出的队伍，不是龙国，你会如何？”
“雄鹰国、高卢国，甚至是樱花国，都有惊艳后生。”
“武君虽然强大，但还做不到一骑绝尘。”
白衣老者闻言，哑然失笑。
“放心吧！”
“武君只是我在明面上下的一步棋。”
“他若能傲视群雄，当然最好。”
“他若做不到，自然会有别人来做。”
“如今的蓝星，虽然不是龙国一家独大。”
“但要论底蕴，我再给他们千年时间，他们都休想追上！”
说话间，白衣老者发丝飞扬，目光如炬。
这一刻，他不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苍髯老者。
而是睥睨天下的无上帝皇。
黑衣老者看着他这番气势的变化，也是稍稍安心了一些。
虽说都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在搏。
但身为龙国人，他自然还是希望最后代表人族征战的，能是龙国！
……
秘境中，江河异和杀生剑僵持了足足二十分钟。
仍旧没能分出胜负。
直播间的观众们，就看着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最多就是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细微的变化。
但无论怎么变，都还是那副苦瓜脸的模样。
慢慢地，有人开始等得不耐烦了起来。
“不是，这江河异到底在干嘛啊？给我们提供表情包素材吗？”
“他这表情包，真不太行。顶针的不比这好一万倍？”
“都给我看困了！”
“没意思，我先睡会儿。精彩画面来的时候，认识的兄弟记得打电话叫叫我！”
“你们这么一说，我也有点撑不住了。眯会儿去！”
一时间，直播间聊天人数骤降大半。
也就是江河异脑海中的画面不能投影。
不然现在绝对没一个人能睡着。
自从度过最开始的冲击之后。
江河异的意识，便不断置身在一些远古战场中。
他知道那都是幻像。
但那扑面而来的惨烈气息，还是令他忍不住头皮发麻。
此刻的他，正处在一片山谷。
四周飘荡着无穷无尽的幽灵。
不时发出凄厉至极的嚎叫声。
一位瞎眼剑客，被万千鬼魂包围。
他封闭自身五感。
将那些音波冲击通通阻隔在外。
而后，他挥动手中长剑。
一道璀璨到极点的剑光，自他剑尖而出。
好似要将整片天空一分为二。
剑光所到之处，幽灵皆被消融。
那些幽灵，江河异看不出具体境界。
但他能感觉到，就算让自己单独对上一只，恐怕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。
但在剑客眼中，这些幽灵都是蚂蚁。
不，蚂蚁多了，还能咬死大象。
它们却不能对瞎眼剑客造成一点伤害。
甚至连蚂蚁都算不上。
他一剑，就能斩去千万。
剑客的身份，江河异认不得。
但他能认出剑客手中的那把剑。
正是他新得的杀生剑。
江河异明显感觉到。
在挥出那一剑后，剑客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。
在他即将闭眼的最后一刻。
江河异看他嘴唇微动。
接着，一段话传入了他的脑海。
“杀生剑，杀一切生灵。”
“无论剑下之敌。”
“还是握剑之主。”
“后人若得之，慎用，慎用！”
说完，剑客脖子一歪，彻底没了生息。
整片天地，只剩下了江河异这么一个活物。
那无尽呼啸的阴风，吹动着他的发梢。
更让他觉得刺骨寒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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